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体检枪手

先锋体检提醒:看不见的角落或许生死就在一瞬间

时间:2015-04-25 来源:www.tijpioneer.com 点击:

看不見的角落:在生死一瞬間看見生命

体检先锋提醒:为什么急诊医师需要「多管闲事」?看遍社会百态、人生无常,坚守急诊前线20年,他在《看不见的角落》写下第一手观察。
我在健检中心看到的护士都打扮得很体面、很漂亮,而且讲话很有礼貌,为什么你们急诊的护士不是这样?」曾有民众向中国医药大学附设医院急诊部主任陈维恭抱怨。

连其他科的医生也有意见,问陈维恭:「为什么你们急诊医师不打领带?打领带不是看起来更有精神、更专业吗?」

急诊医护人员的应对态度与穿着,其实正反映他们的工作性质:步调快、不可预测、压力大。

急诊病人多、有时病情变化快,为争取时间与效率,医护人员通常说话快、音量大,往往被病人和家属误认为很凶;急诊医师值班时穿着俗称「青蛙装」的绿色工作服,是因为病人的病情难以预料,随时可能呕吐或喷溅出血液,穿工作服才方便脱换;不打领带,是为避免病人意识模糊时拉扯到领带,让医生没办法进行急救;急诊医生还常穿休闲鞋或球鞋,以便不停走来走去查看病人、跟家属说明病情、帮忙推病床或器材,甚至状况紧急时必须用跑的。

这样的工作性质也造成急诊医护人员向来有「三高」─工作风险高、压力高及人员流动率高,许多急诊医师不到45岁就选择离开,转战其他领域;而陈维恭是少数在急诊第一线工作达20年的医生。如今46岁的他,头发已显花白,好似「证明」了急诊工作确实劳心劳力。

急诊医师挑战重重

20年足够让陈维恭经历所有急诊医师会遭遇的考验:必须在短时间内诊治一个接一个的病人、夜晚及假日得轮班,非常挑战体力,也势必牺牲跟家人相处的机会。一位护理人员说,曾看到陈维恭的太太带女儿来医院,因为她「很想看爸爸」。

病情可能随时急转直下也是一大压力。「工作愈久,愈能体会疾病的千变万化、难以捉摸,」陈维恭说。比如病人一开始主诉上腹痛或拉肚子,先拿药回家,第二次再送来就变成盲肠炎;或一开始出现感冒症状,让病人带药回家,谁知感冒病毒跑到心脏,引发心肌炎,病人3天后就过世了;也有些病人的症状表现不典型,例如心肌梗塞有急性胸痛、冒冷汗、晕眩、呕吐、心律不整等症状,但早期心肌梗塞有20~30%的人没有任何症状,在在让急诊医师提心吊胆。

同时,急诊医师天天接触形形色色的病人、家属,「必须回应他们各种听得到的要求和看不见的期待,」陈维恭说。甚至曾有家属恐吓医护人员「好胆麦走」、口袋藏着枪来找他们算帐。「这些都不是医学教科书教过的。那种压力外人真的很难想象。」

一连串压力,让他想轻生

1999年,陈维恭接连遭逢生命中的重大冲击。他太太在生第四个宝宝时发生极危险的羊水栓塞,瞳孔放大,他亲手急救做心脏按摩,和医疗团队一起把太太从鬼门关救回来。但宝宝却因缺氧而变成脑性麻痺,一出生就住进加护病房;太太也因为接受紧急捐血,血液来不及筛检而感染C型肝炎。

陈维恭一面照顾妻子,一面承受新生命即将消逝的悲痛,即使对习惯大风大浪的急诊医师来说,这仍是极大的压力。

约5个月后,他们让宝宝拔管,让孩子自然走。「释怀是嘴上讲的,内心的伤痛永远无法复原。」

压力仍不停累积。3个月后,921地震来袭,中国医药大学附设医院靠近灾区,病人大量涌入,后续救灾工作也延续了几个月;隔年还有医院评鉴,陈维恭花了不少心血准备。

医院评鉴后,他开始失眠、游泳时觉得快窒息、下班离开医院就觉得胸闷,好像吸不到空气,必须回去让同仁帮他接上心电图,「听到心跳的声音我才放心。」也不敢出远门,怕随时会发生不测。连续3个月如此,「我知道自己生病了,是恐慌症。」

恐慌症的苦,他感同身受

直到某天,他跟太太说很想从他们住的10楼跳下去,他才警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「孩子们还小,太太也还没有完全康复,我怎么可以跳下去?」

他休假两星期,彻底远离工作,每天去山上听大自然的声音,并静下心来看书;再回到工作岗位,虽然仍睡得不太好,但状况已好转。

这段经历让他特别能体会恐慌症病人的苦,会尽量多跟他们聊聊。他说,很多恐慌症病人四处求医,却找不到致病原因,光吃安眠药并不能根本解决问题。

他曾遇过一个卖早餐的中年病人,抱怨胸闷、失眠、焦虑。陈维恭发现,病人的压力来源是「凌晨3点要起床做豆浆」,所以总是睡不熟、愈来愈早醒。陈维恭点出这一点,建议他考虑暂时不要做豆浆,病人恍然大悟。

每当陈维恭说出恐慌症的症状与痛苦,病人都张大眼睛说:「医生,你怎么知道?」他回答:「我当然知道,这些我都经历过。」「将心比心,这样病人更愿意接受医生的建议。」

「多管闲事」力量大

家庭问题、社会问题、复杂的人性、人生的爱恨情仇……都在急诊室交会。「医生没办法解决所有的问题,但至少在他成为我的病人时尽力帮他,做到我的最大值,」陈维恭说,急诊医护人员要「多管闲事」,多问一句、多做一点,或许对病人和家属就有莫大的帮助。

比如有个病人主诉长期失眠,却不知何故大骂医院的棉被脏、医生不给他打抗生素,太太则透露病人在家也很暴躁,甚至会打她。陈维恭研判病人可能有躁郁症,但他一定不愿意看精神科,怎么办?

后来检查出病人肝功能异常,陈维恭说服肠胃科收他住院,并请精神科会诊,费了番功夫才把病人安置好。「如果我没有确切帮病人解决问题,他会继续迷失在医院里,他的家人就像人质,一直活在暴力的阴影下。」

「多管闲事」的精神其实来自尊重生命。住院病人通常是治疗一阵子后去世,但急诊病人却可能在几小时内去世。看尽生命的脆弱与无常,陈维恭对个人生死很豁然,「但是对病人的生死却不能豁然,必须非常尊重生命。」

他形容,病人就像掉下悬崖,医生可以抓住他的手,想尽办法帮忙,也可以放手,「医生的情操其实就在一念之间:你愿意为病人付出多少?我的想法是要积极一点,哪怕病人到院时已没有生命征象,医生也要竭尽所能去救。」

曾有一个孕妇,第二天就是预产期,却因不明原因昏迷,到院前已没有生命征象。陈维恭说,这样的病人救回来的机率不大,从专业来看不一定要救,但回归医者的本能,他瞬间的念头就是:救!接着开始一连串急救,而他拿起手术刀便往孕妇的肚子划下去。虽然最后母子都没能存活,但至少大家尽力了。

珍惜得来不易的急诊专科

从1990年在台北荣总接受住院医师训练开始,陈维恭就没离开过急诊。曾跟他一起当住院医师的台北荣总急诊内科部主任颜鸿章说,有些住院医师在轮流去其他科学习时决定「投靠」别科,但陈维恭仍然回到急诊的岗位,「那时就看得出他对急诊的热情,不然早就『脱逃』了,」他笑说。

当年选急诊外科,陈维恭的理由很简单:喜欢动手,很快帮病人解决问题。但这条路要走下去,不能单凭兴趣,势必需要坚强的信念,而他的力量一则来自想反馈母校中国医药大学,再则对急诊医学的责任感,督促着他不能轻言离开。

台湾急诊医学制度的诞生走了一段艰辛的路。

会去急诊的多半是急重症的病人,应该由有经验的主治医师来看诊,但十几年前,各医院的急诊室多半由还在学习阶段的年轻住院医师,甚至实习医师值班,病人几乎变成「白老鼠」。

同时,急诊病人的病情通常比较复杂,比如外伤病人可能头、胸、腹部同时受伤,但当急诊医师找其他专科医师来帮忙,得到的答覆却是:「这不单是我的专科的问题,病人还有别的问题,你先去找XX科。」各科推三阻四,都不想收难照顾的病人。许多急诊医师不禁问:「医疗专科化以后,各科分工很细,但为什么严重的病人却变成没人要?」

后来他们开始争取设立急诊专科,希望藉由制度训练出一批医生,有能力、有意愿在第一时间处理各种急重症,再判定是否需要后线专科医师的协助。终于在1997年,卫生署通过急诊医学科为主专科,1998年开始办理急诊专科医师的执照甄审。「急诊专科得到国家认证,可以和其他科平起平坐,」颜鸿章说。

正因得来不易,所以更值得珍惜。陈维恭说,急诊医学得到了舞台,医生更应该扮演好自己的角色,才不违背争取它成为专科的初衷。尤其他们是第一批投入急诊、且持续守住岗位的医生,如果禁不起风吹雨打而早早「阵亡」,不就代表急诊医师的生涯短暂?那么成立专科又有什么意义?

没看见,不代表不存在

最近陈维恭把在急诊室的见闻写成《看不见的角落》,他笑称这是「毕业论文」,为自己投入急诊医学20年留下些纪录。

他最希望传达的讯息是:社会上有很多被遗忘的人,他们真的不存在吗?「他们存在,而且同样的事每天都在重复上演。但如果每个人都能不断关心周遭的人,尽力伸出援手,或许就能减少很多不幸,」陈维恭坚定地说。

书中许多个案对他冲击很大。例如一个男子因吸毒过量而身亡,年少的儿女却毫不畏惧地握住他的手,泪流满面。陈维恭以前不太喜欢遇上吸毒的病人,觉得他们多少有点不自爱,但直到看到这一幕,他不禁想:吸毒者或许没有完全失去良知,他会不会也有善良的一面、也是个慈爱的父亲,只是我们没看到?相较于孩子的不离不弃,社会又给这些边缘人多少关怀?

他也希望藉这本书让更多人了解、珍惜与慎用急诊。他直言,很多民众对紧急救护的观念错误,例如认为急诊跟门诊一样是先到先看(应该依检伤分类,紧急、严重的病人先看)、把救护车当免费出租车……不但救护人员困扰,也可能延误急重症病人的救治。「紧急医疗系统需要大家支持,因为每个人都可能是下一个被送进急诊室的人,」他说。

他说,不知道这本书能影响、改变多少人,「但如果我不播下种籽,就永远不会开花结果。」简单却坚定的信念,支持他守在急诊前线20年。(
 
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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